王啟光(1910——1992),又名王次華,東莞厚街西元村西門巷人。1935年,在東莞中學畢業(yè)后赴日本留學,在日本東京參加左翼作家聯(lián)盟。翌年3月回國,在廣州由國民大學學生張定邦介紹,參加中國青年同盟,隨后回厚街發(fā)展盟員。同年秋,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任中共東莞特別支部書記?;睾窠职l(fā)展黨組織,建立厚街黨支部,并在厚街組織世界語拉丁化新文字學習班,團結教育青年。
1937年12月,隨國民黨第九十三師到寶安第二區(qū)組織區(qū)、鄉(xiāng)抗日自衛(wèi)隊。1938年1月,以“救亡呼聲社國防前線工作隊”名義,率領10多名隊員赴寶安南頭、深圳等地開展抗日宣傳活動,任該隊隊長兼中共支部書記。同年秋,國民黨第十二集團軍第一五三師九一三團被日軍擊敗,與師部失去聯(lián)系,軍心動搖。受中共東寶邊區(qū)工委派遣,到該團開展統(tǒng)戰(zhàn)工作,爭取該團共同抗日。團長李純同意成立臨時政治部,由王啟光當主任。政治部還設立一個武裝政治大隊,后改編為東寶惠邊人民抗日游擊隊第一大隊,隨后編入由王作堯領導的第四戰(zhàn)區(qū)東江游擊指揮所第四游擊縱隊直轄第二大隊。1939年春,領導東江華僑回鄉(xiāng)服務團宣傳隊在東莞的黎村、謝崗、上橋頭、樟木頭、石馬一帶開展抗日斗爭。1940年被中共廣東省委往廣西十萬大山地區(qū)活動。
全國解放戰(zhàn)爭時期,歷任粵桂邊區(qū)人民解放軍第三支隊政治部副主任、中國人民解放軍粵桂邊縱隊第三支隊政治部主任。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歷任湛江專署副專員、中共湛江市委常委兼湛江市人民政府副市長等職。是廣東省第四屆政協(xié)委員。1992年逝世。
《王啟光同志回憶——東莞特支成立前后的斗爭》
陳銑鵬整理
一九二六年我在東莞中學讀初中,二九年畢業(yè),因家庭困難回鄉(xiāng)下當教師,后來在親戚幫助下到廣州讀書,三二年又返家鄉(xiāng)厚街當教師。一九三五年和陳健同志去日本,不到一年,三六年初假期回鄉(xiāng)。由于在日本參加了魯迅組織的左翼作家聯(lián)盟,主要研究學術,因而在廣州逗留期間,由陳健介紹,與廣州左翼組織發(fā)生關系。一九三五年廣東已建立“中青”,可以吸收更多的愛國青年參加革命活動。我三六年三月四日到廣州與這些同志聯(lián)系上,參加了“中青”。與我聯(lián)系的人是我初中的同學,讀書時叫張定幫(現(xiàn)叫張靜宇,篁村人),聯(lián)系主要是政治上的聯(lián)系。參加“中青”后我回到厚街,主要與家鄉(xiāng)青年學習世界語,看看進步書刊、雜志等。
我參加“中青”主要與廣州張定幫聯(lián)系,沒有介紹與東莞的“中青”聯(lián)系(當時,東莞“中青”的負責人是張廣業(yè)即張如),所以對東莞情況不大了解。連我的妹妹王章,參加了“中青”大家都不知道。這年八、九月,我到廣州,與張定幫聯(lián)系,張說:“根據(jù)當前形勢,'中青'解散了,在 '中青'基礎上建黨”,并介紹我入黨(當時“中青”的成員,凡年紀稍大些的,都加入了黨,我的妹妹十四、五歲, 年齡不夠,未入黨)。我很高興,辦了手續(xù)。所以廣東黨是這時恢復的,據(jù)說是七、八月間,這是聽搞專案的人說的。由于記不清具體時間,所以我計算黨齡時間是一九三六年十月。我入黨后,組織上準備派一批黨員到延安讀紅軍大學(中央紅軍到延安后辦的),我要求去,在廣州邊抄寫一批秘密文件,邊等候了個多月,后來說去不成了,主要封鎖厲害,且廣東需要開展工作。因此十月被派回東莞,建立東莞縣特支。我同王均予一起回來找到王士釗和張聯(lián),與兩人介紹了一下,由王均予指定我當特支書記,時間是十月,當時三個黨員。王士釗也是張定幫介紹入黨的,張聯(lián)可能是陳健介紹入黨的。以后張聯(lián)的情況怎樣,我不大清楚,不知士釗知道否?王士釗后在省輕工廳工作。這是特支成立的情況。
特支成立后,東莞的“中青”仍未解散。當時開了一個會,談了一下東莞情況,知道東莞有“中青”,黨員只是我們三個。據(jù)士釗說,王均予先成立廣州市委,由他負責。這時未有省委,特支由我與他聯(lián)系。士釗說他曾是特支的副書記,我又好象不大清楚,特支成立吋,還沒有提過他為副書記。當時我們分別在厚街、東莞兩個地方。大家分散活動, 士釗在東莞中學當圖書管理員,張聯(lián)亦在東莞,我在東莞無職業(yè),不能長期留在東莞,只能回厚街。可能是這個原因,所以組織上叫他當副書記。
特支活動情況。他們兩人在東莞,還有“中青”作基礎,聯(lián)系一些進步青年。當時主要是在莞中和莞中畢業(yè)離校在附近的一些知識青年中開始發(fā)展黨組織。我在厚街,所以厚街情況熟,東莞情況不大清楚。知道王魯明是王士釗介紹他入黨的,因是厚街人,在我家宣誓。但他們在東莞還發(fā)展了哪些人入黨,我不大清楚。他們沒有同我講,見面談一下, 現(xiàn)在也記不起了。黨的初期活動一無經(jīng)驗,二分散活動,各人負責,所以培養(yǎng)黨員對象,沒有經(jīng)過共同研究,發(fā)展后又無討論、上報,都是一個人介紹的。按現(xiàn)在手續(xù),都是違反手續(xù)的,均憑一股熱情。總之,特支成立時在一個同志家里(中青或進步青年)。我在厚街,知識青年多,很快經(jīng)過一段時間,于三六年底至三七年,發(fā)展了幾個黨員,一個叫王熾光,他當時在厚街鄉(xiāng)立小學當教師;另一個叫王耀昆,在中心小學當教師;還有一個叫王冠勛,王河(王思荷,張廣業(yè)的愛人)四個,成立了黨支部,支部書記是王耀昆。這幾個人,現(xiàn)除王河外,都死了。太平有一個簡易師范學校,是縣的簡師。簡師有一個黨員叫王愛玉,是王士釗發(fā)展的,關系交厚街支部領導,與王河聯(lián)系。當時,太平、厚街是這個情況, 這是關于特支的情況。工作是通過進步的文化活動,宣傳抗戰(zhàn),搞些半公開的活動,接觸的是一些進步知識青年,在他們當中找建黨對象。當時東北淪陷,華北緊張?!拔靼彩伦儭?后,莞中王魯明(王壽棋)被捕,主要是因為他在同學中宣傳抗戰(zhàn),還有一些群眾組織,如“讀書會”等引起國民黨偽縣府懷疑,被捉了去。后很快獲釋,因為抓不到很多證據(jù)。他被捕時,我還到偽縣府去看望了他幾次。當時是李揚敬的妹夫鄧敬史當秘書長,偽縣府有一個政警中隊長與我有點親戚關系,他帶我去見過王魯明。我去的目的是看看王魯明的表現(xiàn),安定一下他,以后發(fā)動學生和社會人士施以壓力。王魯明釋放后,便轉移到農(nóng)村去教小學。以后王士釗也站不住, 因為這班人均是王士釗領導的,引起了敵人的懷疑。后來學校不敢請他,失業(yè)了。我剛找到一個小學教師做,在平湖雁田村,我便介紹王士釗到那里當小學教師。以后分散了,東莞剩下張廣業(yè)、張聯(lián)等,我仍回厚街,大家再無聯(lián)系。#p#分頁標題#e#
據(jù)張廣業(yè)說,一九三七年一、二月間,東莞成立縣臨工委,謝陽光是工委書記,他當工委副書記。成立縣臨工委本來應接收我的組織關系的,但也沒有接收。那時,廣州市委亦成立外縣工委,專管外縣的黨組織關系??h工委不來接收,我便自己搞,一直到抗戰(zhàn)??箲?zhàn)一開始,謝陽光等帶人到厚街宣傳,演“放下你的鞭子”等。當時,我不知他是縣工委的負責人,他也不知我的身份。本來,廣州王均予是知我在厚街的,可能他也忘記我了。
謝陽光不屬于王均予系統(tǒng)的,是上?;貋淼摹T谌哪?,東莞有一班青年,謝陽光、趙學、何與成(何景炎、何鼎華弟弟)、陳沛隆等到了上海,他們讀書時很活躍,與我同一班。還有一個叫黎協(xié)萬,讀書時叫黎建同,他哥是黨員,莞中校長。黎建同也參加過共青團,大革命失敗以后,失了關系,再在三八年重新入黨。這班人到上海找組織,后來上海組織被破壞,撤了回來,后在香港才接上組織關系。廣東的關系當時也斷了。因此,他們是另一條線,是香港這一條線,他 們是與何炳南一起回來的。這些情況,當時是比較復雜的。
王均予不是廣東人,是個長征老干部,到達延安后,被調出來搞新華日報的發(fā)行工作,新華日報在白區(qū)是秘密傳遞的。他當時到上海搞發(fā)行工作,與廣東進步青年建立了新華日報的發(fā)行關系,就是這樣來廣東的。來廣東后,看到廣東有基礎,便回中央?yún)R報(后來到北京,與北方局聯(lián)系,當時劉少奇同志在北方局),北方局同意他回廣東發(fā)展黨。三五年他來了,搞“中青”。重新建黨時是由王均予搞的,我是由王均予發(fā)展的。謝陽光一班人是在上海找到組織關系的。 還有謝勉修,與我有點親戚關系,文革后我找到謝陽光,才問清謝勉修的情況,謝勉修已經(jīng)死了。由于黨員從幾個不同的方面到廣東活動,所以互相之間不大認識。解放后,才聽說還有何樹基(在中國人民大學當教授)和何干枝。當時,王均予發(fā)展的我們一班人,懷疑何樹基一班人是托派,有所警惕。以后,香港這一邊,成立了南方工作委員會,王均予一邊成立了廣州市委,與南方工作委員會沒有結合起來,互相間還警惕著。后來中央派張文彬來廣東,尹林平也來了廣東。南委市委的關系通了,懷疑消除了,黨的統(tǒng)一組織建立了,這是抗戰(zhàn)前一段期間的情況。
抗戰(zhàn)前一段時間,我家鄉(xiāng)有國民黨駐軍九十三師,是北方部隊,講普通話,他們也需要宣傳發(fā)動群眾。當時我會講普通話,所以后來參加了九十三師的政訓處,我的任務主要是擴大白區(qū)自衛(wèi)隊的組織。一九三七年“七七事變”后,區(qū)、鄉(xiāng) 成立自衛(wèi)隊,國民黨縣政府那時搞國民兵團,成立壯丁常備隊,還組織縣抗敵后援會。當時,都是利用公開合法的群眾組織或他們承認的組織,實際上是我們自己掌握的。好象壯丁常備隊,表面上是國民黨的,其實是我們黨掌握的。厚街區(qū)成立抗敵后援會,我是委員。后來到部隊掛了一個名(政訓處),負責白區(qū)自衛(wèi)隊的組織,區(qū)鄉(xiāng)都搞起來。這時,上級無人來聯(lián)系,縣也無人來聯(lián)系,總是根據(jù)自己領會去搞,也沒來得及與廣州聯(lián)系。大概到三七年冬(十月、十一月左右)國民黨九十三師(羅卓榮軍,師長甘麗初,廣西人),師部在太平,曾在太平搞過一次區(qū)鄉(xiāng)自衛(wèi)隊的檢閱,我便把全區(qū)自衛(wèi)隊集中參加檢閱。人不多,我們骨干又少,后來,無來得及 整理,九十三師便調到寶安了。調到寶安,我去不去?如果去,會丟了厚街,如果不去,會失去機會。所以我又來不及向組織請示,自己決定先去,后再向組織請示。于是隨部隊去寶安(在政訓處當準尉干事),每月三十多元。我去寶安 后,厚街工作交給厚街黨支部,工委、省委初時亦無接我們的關系。我到寶安后,又是自己搞,到第二區(qū)當民眾組織的指導員,在龍華、烏石巖等山區(qū)了解情況,宣傳、發(fā)動群眾,組織自衛(wèi)隊,搞了很短時間。
后來,九十三師北上,據(jù)說到上海參戰(zhàn)。當時我有考慮,如果去,只在軍隊起些作用,但會與家鄉(xiāng)失去聯(lián)系,而且寶安是空白地區(qū),文化落后,群眾閉塞,形勢又緊張。根據(jù)這種情況,加上我熟悉寶安上層人物,因為偽縣長在該師當過職,所派的政訓員我亦認識,其他中學校長、文化界、 國民黨黨部書記長等均認識。我覺得在寶安開展工作十分需要,而且也有開展工作的條件,所以我一個人跑去廣州,想找到組織關系。因為時間過了幾個月,聯(lián)絡較困難,后來通過我的弟弟王作堯找到了組織關系,我向組織建議成立工作隊,到寶安活動,組織上同意了。后來,廣州派了三個人來,兩個黨員,一個群眾,其中一個是我的叔伯弟弟(即王作堯親弟),另一個女同志梅愛芳,加上我,成立一個黨支部,我當支部書記。工作隊叫“救亡呼聲社國防前線工作隊”,無抗戰(zhàn)二字。救亡呼聲社是國民黨省黨部書記長出頭組織的, 是省一級的救亡團體,我們用他的名義。因為在寶安是國防前線,一望出去,有幾艘日本軍艦停在那里。文革中有人問為什么要用國民黨省黨部書記搞的這個名義呢?一定是與他們有關系。我說,我當時根本不認識書記長。我問我的弟弟是怎么搞到這個招牌的?我弟弟說,我們有黨員在救亡呼聲社工作,征得他同意。我們只用他的招牌,但經(jīng)費、工作人員全部與他們無關系。他們既無過問我們,我們亦無跟他們聯(lián)系。除了廣州參加幾個人外,其余的均是東莞人,而且大部分是厚街人,我的幾個妹妹王章、王容、王月娥,還有王日新(王滿堂)、王應登、吳婉、麥容約十幾人。麥容現(xiàn)在青島,當時是小鬼。十幾人一個工作隊到寶安。當時寶安有沒有黨組織,我不清楚,但知道有兩個失去組織關系的黨員,后來由我們接收了。我們在縣城,流動宣傳,演劇,唱救亡歌曲等。以后再分散一些人去做教師,既解決一下生活問題,又深入一點開展工作。大家去時,都帶了一些錢,我則去敲偽縣長的竹杠,因為我以前認識他。我說,我們現(xiàn)在來工作。他們也知道有這樣一個工作隊,結果給個空名,每月二十多元,不用工作。工作隊做宣傳抗日工作,群眾很歡迎, 并招呼我們吃飯。干了幾個月后,廣州組織派了一個叫王磊 (曾在省廳當副廳長,厚街人),來聯(lián)系一下,以后又無什么消息。三八年六月,東莞中心縣委書記姚永光(合浦人)來寶安聯(lián)系,我才知道我們的組織關系由省轉到縣委。姚永光來到后,我們向他介紹了情況,提出了工作意見,他認為寶安需要加強力量。他回去后,派了張廣業(yè)帶著一班人,有王河、陳明、黃莊平、陳坤(莞中學生,解放初在廣州市公安局當副局長)、陳池等,來傳達了縣委的意見,準備成立寶安縣工委,并帶了兩個大革命時期失去關系的黨員來。由于人來得多了,一班人的生活更需要解決,因此陳明、陳坤等到學校兼些課,并派幾個人入學讀初中,以便開展學生工作。讀初中的有麥善容(現(xiàn)在青島軍校),王熾光(即王彪,現(xiàn)省軍區(qū)顧問)、蘇啟華、王錦培等,都叫工作隊成員,他們去讀書,時間很短。
十月十一日,日本從惠陽登陸,工作隊便向東莞、寶安邊界撤退到觀蘭章閣。原來張廣業(yè)帶一個工作隊在這里做過工作,有一定群眾基礎,在這里成立了東寶邊工委,負責這一帶工作。張廣業(yè)當書記,還有黃木芬、黃高陽兩人是工委。工作隊撤到觀蘭后,碰巧國民黨駐軍得知日本從惠陽登陸,便拉向廣九線,想加強廣州外圍。國民黨駐軍九十三師撤走后,換上廣東軍一五三師,師長是張瑞貴,(張瑞貴是六十三軍軍長兼一五三師的師長。)當時我除張瑞貴不認識外,在寶安駐有四五七旅,兩個旅長我都認識。駐縣城的團長李純,海南文昌人,我跟他也比較熟,他們部隊拉到梅塘。當時日本已占了廣州,為加強廣州外圍,所以向東莞掃蕩。國民黨兩個旅與日本打仗,與日寇一接觸就打了敗仗,一直撤退到白花洞附近,那時袁蝦九也集中在這里。當時國民黨部隊九一三團損失較小,但人生路不熟, 敵情不明,既無群眾基礎,又與上級失去了聯(lián)系,很慌張,兩個旅長走了,其他軍官和士兵不斷開小差,人心惶惶。在這種情況下,張廣業(yè)叫我跟這個團長商量,要求他們堅持在那里,繼續(xù)與日軍作戰(zhàn)。如果做得到,我們則動員群眾支持他們,賣東西給他們。談話后,他們表示我們可成立政治部,人由我們找,如有部隊什么命令,可由團長、政治部主任簽名生效。當時東莞已淪陷,我們原來工作隊有些人,莞城又來了些人,所以很快搞成了政治部,我當政治部主任。政治部有個政治大隊,搞到幾條槍,由黃木芬當大隊長,以后蔡子培當副主任。搞起來后,我們派了一些人到九一三團的營、連當指導員。當時,我們不會打仗,都是一些年青人, 但無一點怕。相反打過仗的軍官反而害怕。他們看到地方青年這么熱情,無一點恐慌,所以有情況便找我們商量。當時派到營的有陳明、王連生和祁和(打太原犧牲了),這三個人在營當指導員。我們又不知道叫什么,所以稱指導員。當時為什么國民黨軍叫成立政治部呢?原來他們軍隊的組織沒有政治部,只有政訓處,團只有政訓室。政治部是大革命時的軍隊政治組織,這時抗戰(zhàn)開始,準備第二次國共合作,后傳說準備成立政治部,因此國民黨部隊知道,叫成立政治部,時間很短。#p#分頁標題#e#
后來,他們與張瑞貴聯(lián)系上,張瑞貴要他們拉上東江河源, 要求我們與他一起走。當時,我與黃木芬第二次跟他談話, 我們提出的條件是,第一要求他們給我們一個名義游擊隊的名義,我們自己取名為東寶惠邊游擊隊,準備成立三個大隊,當時第一大隊長由黃木芬做(幾十人)。第二大隊長由蔡子培當,第三大隊找不到人。其實,蔡子培在清溪無什么人,即當時準備他當大隊長。只是第一大隊找到幾十人。他們答應了,據(jù)說打了電報請示張瑞貴。當時張兼國民黨東路守備區(qū)總指揮,管轄整個東江。原來國民黨在淪陷時準備讓葉挺當總指揮的,但當時葉挺在香港,準備與一些人入深圳。以后不讓葉挺當,換了張瑞貴。我們走時,是張當總指揮。由于請示過他,他同意的,我們便可以公開用這個名義。第二個要部隊給一個證明我們,負責收集打仗后散失的武器、彈藥 等,結果開了一批證明給我們。第三是留一筆錢給我們作伙食,他們亦答應,結果留了幾百元。我們也同意從政治部抽一些人去,由我?guī)ш?,約三、四十人,是臨時集合起來的東莞、寶安的知識青年,其中有幾個黨員,什么名字我記不起來了,三、四十人中我只記得劉伯蘭和謝少武。
到河源后,我見到張瑞貴,張開了一個軍事會議,軍事干部少校以上參加。我無軍銜,只是臨時的政治部主任,他邀請我去,我亦去了。這次軍事會議,總結他們軍隊參加廣州保衛(wèi)戰(zhàn)的情況。他們有一個旅長自殺,在增城打了敗仗,損失很大,所以自殺了,這個旅長叫黃少雄。張瑞貴這個軍在廣東是打得的,他土匪出身,又名生張飛。開了這個軍事會議,我們這個旅那個團長由于保存了實力,這個團較為完整,很快升為旅長。兩個逃跑從香港坐船到汕頭走回來參加軍事會議的旅長,會議時無發(fā)言權,垂頭喪氣。當時,我看到這種情況,覺得再跟著他們無什么作用,想回東寶。所以我派了一個人回來與張廣業(yè)聯(lián)系。當時張廣業(yè)在清溪,聯(lián)系上后我主張回來。張同意后,我找到了張瑞貴的參謀長歐洪,我們說我們都是東莞、寶安的青年,家鄉(xiāng)淪陷了,都想回去。他當時說缺政工人員,想留我當旅政治部主任,后來講得多,我怕搞翻,所以把一些黨員帶回來,留下十幾人給他們。回來時,他給我一個名義,稱東路守備區(qū)總指揮部的聯(lián)絡員,叫我回去與游擊隊聯(lián)絡,有什么情況寫報告來。當時十幾個人留下來參加四戰(zhàn)區(qū)的政訓班,以后聽說派到各連隊當指導員。這些人現(xiàn)在情況如何,我不大清楚。我?guī)Щ貋磉@些人,只記得兩個。文革中被搞專案的人罵了,說我連交通員也記不得?回到清溪,去辦了訓練班,以后接受了組織的任務,成立了東寶隊(東江華僑冋鄉(xiāng)服務團東寶隊),我當隊長,盧克敏當副隊長。東寶隊最多時有七十多人,搞了約一年左右。從一九三九年至一九四O年六月,第一次反共高潮便被國民黨偽省府強迫解散了。我便撤退到香港,后組織派我去南寧,與黃木芬一起去。黃木芬原是廣西梧州人,一九三七年抗戰(zhàn)前通過 廣州黨的關系,組織一個工作隊,叫抗戰(zhàn)教育實踐社會工作隊,到昆南一帶(東莞、寶安邊界一?。┗顒印.敃r聽說劉向東當隊長,他當副隊長。以后劉向東回廣州,他便留下來,他的組織關系轉東莞縣委,是張廣業(yè)接收他的關系的。事后日本登陸,大家集中那里,我才認識他的。后來,東莞王作堯等帶了一班人到屏山水口、梅塘等地,以后與我們合起來成立大隊,王作堯當大隊長。黃木芬在國民黨第四游擊縱隊司令部當政工大隊長,究竟是誰的決定,就不大清楚。當時,王若周是四縱隊司令,王若周與我們是同宗,南柵人,與王作堯的父親(即我的叔父)比較熟,所以用他當大隊長關系較好。我從河源回來時,到他的總指揮部找副總指揮時, 在那里見到王若周,談起來時,王若周說,二大隊是我們的兄弟兵(指大多數(shù)是姓王的),看來他很高興。以后到三九年 底、四O年初,國民黨想消滅惠陽曾生大隊和東寶的王作堯大隊,所以這兩個大隊便撤到海陸豐。那時,黃木芬站不住了,因為他是從王作堯的大隊出來的,事前組織通知他撤到香港。六月時,東寶隊解散,我出香港,在黨的聯(lián)絡站那里見到他。不久,省委找我們談,分配我們到廣西。初時任務是開展南寧的敵后武裝斗爭。但到了南寧,日本的兵力收縮,撤退了,打游擊無條件,便一直留在南寧,直到解放。
素材來源:中共東莞市委黨史研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