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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窺見了東莞新冠患者最真實的生活......

凌晨2時,夜色正濃,整個東莞都在熟睡。護士梁浩瑩匆匆起身,迅速穿好防護服,坐上負壓救護車,“全副武裝”的醫(yī)生和司機已經就位,出發(fā)!等他們再回到醫(yī)院,交接完畢,天已經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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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東莞市第九人民醫(yī)院轉運組最平常的一個夜晚。他們跑遍東莞,將核酸檢測結果為陽性的患者,接送到東莞市第九人民醫(yī)院(以下簡稱“市九院”)隔離治療。核酸檢測復核的報告經常深夜才來,他們常常也就只能三更半夜出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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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無一人的街道疾駛時,梁浩瑩喜歡盯著車窗外的一片迷幻。日出日落,狂風暴雨,見過小夫妻分別時眼含熱淚的不舍,見過3歲女孩的乖巧、11歲男孩的堅韌……他們以車為舟,擺渡生命。

 

 
 

“每次出動都是軍令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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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7日一大早,張鳳、翟興佳等5名護士第一天到轉運組工作。在東莞疫情日趨平穩(wěn)后,3月28日起,轉運組的大部分隊員開始輪休,只有3名司機、3名醫(yī)生尚無人頂替,堅持了一個月多仍在值班。

 

這一天,東莞無本土新增病例,也沒有境外輸入病例,轉運組一趟車也沒出。這樣的空閑是陳玉玲最為期盼的,作為東莞市人民醫(yī)院派駐感染科護理組長,2月25日,她緊急出任轉運組護士長。

 

工作22年,陳玉玲經歷過非典、H1N1甲流、新冠的大考。她忘不了最繁忙之際,轉運組一天要出十幾趟車,最多時一天接回40多個患者。出一趟車來回最長的超過10個小時,工作人員才能脫下防護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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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運組隊伍最龐大時,同時有10名司機、11名醫(yī)生、26名護士(1名護士長、10名出車護士、10名消殺護士、5名院感督導護士),來自全市20多家公立醫(yī)院,醫(yī)護人員絕大部分具有豐富的急診、重癥救治經驗。

 

轉運任務急重,接到任務常常是在深夜,轉運人員披星戴月出發(fā),奔跑在凌晨的東莞。去年底入職的陳裕豐副主任醫(yī)師是轉運組組長,他說,“我們不是紀律部隊,但每次出動都是軍令如山。

 

 
 

唯一一次,沒有按時出車

 
 

3月26日下午4時15分,東莞市氣象臺發(fā)布“東莞冰雹橙色預警”,預計未來4小時水鄉(xiāng)片、城區(qū)及其他10個鎮(zhèn)可能有冰雹,伴有強雷雨及8級短時大風。下午5時許,暴雨如注,就在此時,“軍令”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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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車任務發(fā)布群內,行政總值發(fā)來指令:“請車3葉偉平、姚錦蘭、項藝鑫,出車至常平,接(本土)患者1人……病人有咳嗽、流涕不適?!庇暝较略酱螅嚱M連從樓內走到救護車上都困難重重。

 

救護車司機葉偉平來自厚街醫(yī)院,護士姚錦蘭來自橫瀝醫(yī)院,醫(yī)生項藝鑫來自橋頭醫(yī)院。傍晚6時30分許,雨勢稍小,他們出發(fā)了。晚上9點半回到,交接、消殺、脫防護服、洗澡,回到酒店已經11點。

 

這是轉運組到目前為止唯一沒有按時出車的一次,而3名車組人員還餓著肚子。在轉運組工作,誰會沒有餓過肚子?高埗醫(yī)院護士袁彩霞2月28日下午1時匆匆出車,深夜11時50分才回到酒店,快餓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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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朗醫(yī)院的葉敏波醫(yī)生說,轉運組24小時輪班,爭分奪秒,“經常餓過頭,但無論如何得先嚴格完成轉運。”這也是南城醫(yī)院醫(yī)生戴國斌對自己的要求,他工作21年,始終“以微薄之力,護人周全”。

 

 
 

“真希望每次出車都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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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運組醫(yī)護人員見過新冠患者最脆弱、最堅強的一面?;㈤T醫(yī)院護士許露有一次去接一個幾歲的小女孩,她媽媽已在。小女孩一上車就乖巧地靠到她懷里,那一瞬間,她心疼得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而虎門醫(yī)院醫(yī)生黃子正印象深刻的是沙田一名11名男孩。當時,他的家人已都在。從隔離點到醫(yī)院的路上,他沒有一絲不安,下車時還一再致謝。男孩的懂事,讓黃子正連日的勞累與壓抑一掃而空。

 

3月28日凌晨4時,石排醫(yī)院護士朱天如去塘廈鎮(zhèn)接一個孕婦,“上車時,她的愛人詢問是否可以一起來醫(yī)院。沒等我們回答,孕婦說不用了,讓他在家好好隔離。她先生眼含淚水,不舍地和她說再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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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莞城醫(yī)院護士袁健誠在一家隔離酒店接上從香港歸來的一個媽媽和兩個小朋友。下車時,這個媽媽頭暈了,他馬上推來輪椅,原來這個媽媽正在懷孕中。袁健誠的妻子也在懷孕,這讓他有點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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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運組像一個“窗口”,醫(yī)護人員窺見了新冠患者最真實的生活,喜怒哀樂交織在一起,五味雜陳。莞城醫(yī)院護士梁浩瑩工作6年,2020年至今支援6次,她說,“真希望每次出車都是最后一次。

 

 
 

他們隨時待命,準備再次出發(fā)

 
 

對于轉運組醫(yī)護人員而言,凌晨出發(fā)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在烈日下回到,外面30度的高溫,嚴密防護服內已像蒸籠,此時,轉運組護士還得對救護車仔細地進行消殺,下一次隨時可能出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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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7日,東城醫(yī)院護士李翠蓮中午12點接班,負責進行轉運車輛的消殺,“大太陽底下,剛穿上防護服我就感覺不斷流汗,面屏很快起霧看不清,到下午6點結束時,洗手衣濕透了,頭發(fā)都可以擰出水了。

 

陳玉玲每次想起這些,就忍不住心痛?!耙驗槿潭家┓雷o服,戴著N95口罩和硅膠手套,人悶在防護服里都是汗,轉運組的每個成員臉上都是壓痕,耳朵后面也是勒痕,有的人手背上還長滿濕疹。

 

市中醫(yī)院醫(yī)生廖光輝2月16日就到了轉運組支援,他感受過今年春天最冷的時候,也體會過火一般的“烤”驗。一次次堅持后,他越來越明白,轉運工作更需要奉獻,沒有毅力是無法走到最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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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患者能多理解、支持、配合一點,是轉運組醫(yī)護人員最大的心愿。長安醫(yī)院楊英河醫(yī)生有一次半夜去大朗接患者,他們沿著昏暗的樓道爬上五樓,患者卻不想去醫(yī)院,反復溝通,患者才終于同意。

 

待他們回到醫(yī)院,天色漸亮,新的一天到了,他們隨時待命,準備再次出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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